乌衣巷
唐·朱存
(资料图片)
人物风流往往非,空余陋巷作乌衣。
旧时帘幕无从觅,只有年年社燕归。
提起乌衣巷,都会想到刘禹锡的“乌衣巷口夕阳斜”。这首当然没有刘禹锡的那首有名,但它的作者是南京本地人,南唐时,朱存取吴大帝及六朝兴亡成败之迹,作《金陵览古》诗二百章。这首诗朱存也化用了刘禹锡的“旧时王谢堂前燕,飞入寻常百姓家”。
李香君故居、棋峰试馆、傅尧成故居……从钞库街一路往南,夹杂在民居里的几座明清建筑,透露出些微的历史感。这片土地的历史,比我们想象的要更长。南宋人认为,从钞库街到膺福街这一带,正是六朝乌衣巷故址。但六朝旧事,漫随流水。现在,这里已找不到一星半点当年的遗痕。
乌衣巷,原为东吴禁军驻扎地,因官兵身着黑衣而得名。晋室南渡,王、谢择居于此,王导、王羲之、谢玄、谢灵运、谢道韫,都曾在这一片土地上停留、居住。
上世纪末,文德桥旁辟出王导谢安纪念馆,馆后短巷被命名为“乌衣巷”,以供世人凭吊如梦六朝。走进巷子,一眼就能看到木板上写着的“东床快婿”、“凤毛麟角”,墙上摹刻的王羲之的书法、谢灵运的诗作,这些都在告诉我们,从这里蕴育出的影响至今的诗书风流。
乌衣巷里流淌着的不光有诗书风流,还暗藏着凶险与黑暗。
“王与马,共天下”,当时人以此来说王导家族非一般的地位。但他们都忘了王氏家族为稳固朝堂呕心沥血。
南渡之初,当别的北方士族还忙着新亭对泣,顾影自怜,王导及家族已开始学习吴语了。高僧支道林嘲笑他们就像“一群白颈鸟,只听到哑哑的叫唤声”,笨拙好笑。
在国家危急存亡之秋,王导这个外来户,为搞好与江东士族的关系,时刻要屈尊降贵,放下架子。他主动向陆玩提出缔结儿女亲家,但陆玩一句“薰莸不同器”断然拒绝。薰为香草,莸为臭草。骂人的唾沫星子都喷到脸上,王导也只能全盘承受、和血吞下。
宋明帝病危之际,担心外戚权重,赐毒酒给重臣王彧:“朕不谓卿有罪,然吾不能独死,请子先之。与卿周旋,欲全卿门户,故有此处分。”无耻又坦荡。时王彧正与客弈棋,棋罢,举起毒酒,对客人说:“此酒不可相劝。”饮药而卒。
王谢家族到底在乌衣巷扎下根来。不管这里曾发生过怎样的悲喜剧,王谢子弟都珍惜这块土地。当桓玄攻入建康,蛮横地要征用乌衣巷为兵营之时,谢混才会据理力争,虎口夺食,保住了它。
然而,589年,隋灭南陈,王谢子孙各奔天涯,乌衣巷黯然退出历史舞台。再过200多年,唐代诗人刘禹锡写下一首脍炙人口的《乌衣巷》,让世人闲览“朱雀桥边野草花”之时,不免感喟这条风光了280余年的六朝古巷,或许还会悬想,王谢子孙,后来怎样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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